诡异归村精选章节
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山村。十年了,我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。
暮色四合,远处的山峦在夕阳下投下浓重的阴影,将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昏暗中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,像是从地底深处渗出来的。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佛,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。
"小夏,你可算回来了。"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我猛地转身,看到村长佝偻着背站在不远处。他的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白,眼窝深陷,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。
"村长,我爸爸他......"我急切地问道。
"你爸在祠堂。"村长打断我的话,"跟我来吧。"
我跟着村长往祠堂走去,脚下的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。路边的房屋大多紧闭着门窗,偶尔能看到几双眼睛从窗缝中窥视,又迅速消失。整个村子安静得可怕,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。
祠堂里点着几支白蜡烛,摇曳的烛光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我看到父亲躺在祠堂中央的草席上,脸色青灰,嘴唇发紫。他的胸口没有起伏,显然已经......
"爸!"我扑到父亲身边,握住他冰冷的手。就在这时,我注意到父亲的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淤青,像是被人掐过。更诡异的是,他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泥土。
"你爸是突发心梗走的。"村长站在我身后说道,"村里最近不太平,还是早点入土为安的好。"
我猛地转身,死死盯着村长的眼睛:"不对!我爸身体一直很好,怎么可能突然......"
话还没说完,一阵阴风突然吹来,所有的蜡烛同时熄灭。黑暗中,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。我的后颈突然一阵发凉,仿佛有人在对着我吹气。
"谁?"我颤抖着问道,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。
惨白的光束扫过祠堂,我看到村长的脸在黑暗中扭曲变形,他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,露出森白的牙齿。更可怕的是,我看到父亲的尸体不知何时坐了起来,正用一种诡异的姿势扭动着脖子。
"啊!"我尖叫一声,转身就往祠堂外跑。身后传来村长沙哑的笑声:"跑吧,跑吧,你跑不掉的......"
我跌跌撞撞地跑出祠堂,却发现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浓雾中。原本熟悉的道路变得陌生起来,我转了好几圈,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祠堂门口。
就在这时,我听到一阵细微的哭声,像是从地底传来。我循着声音走去,发现祠堂后面的地上有一个新挖的坑,坑里堆满了白骨。在那些白骨中间,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——母亲留给我的玉佛。
我颤抖着捡起玉佛,突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。那天晚上,我听到父母在房间里激烈争吵,随后母亲就失踪了。父亲说她跟人跑了,但现在看来......
"小夏......"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我猛地转身,看到母亲站在浓雾中,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,"快逃......这个村子......已经死了......"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,眼前一黑,失去了知觉。
当我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祠堂里,周围站满了村民。他们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苍白,眼神空洞。村长站在最前面,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镰刀。
"时辰到了。"村长说道,"献祭开始。"
我想挣扎,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。就在这时,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诡异的铃声,伴随着纸钱飘落的声音。祠堂的门突然被风吹开,我看到外面站满了纸人,它们的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,正缓缓向祠堂走来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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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血雾迷途
我拼命扭动手腕,麻绳在皮肤上磨出血痕。祠堂里飘荡着纸钱燃烧的焦糊味,村长手中的镰刀在烛光下泛着蓝光。那些纸人已经跨过门槛,惨白的脸上用朱砂画着夸张的五官,空荡荡的纸手正朝我的脖颈伸来。
"叮——"系在房梁上的铜铃突然疯狂震动,玉佛在我胸口发出灼热的温度。纸人群突然僵在原地,它们用墨汁点成的眼珠齐刷刷转向祠堂东南角。我顺着它们的视线望去,发现父亲尸体不知何时消失了,只留下草席上一滩腥臭的黑水。
"时辰不对!"村长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,布满老年斑的脸皮簌簌掉落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腐肉,"先处理那个老东西!"他挥舞镰刀砍断我脚上的绳索,几个村民拖着我冲进浓雾。
血红色的雾气中,我隐约看到后山方向有火光闪动。手腕上的玉佛突然发烫,烫得我差点叫出声。当村民押着我来到后山乱葬岗时,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凝固——父亲正跪在一座新坟前,用指甲疯狂刨挖着坟土。
"他明明死了..."我牙齿打颤。月光下,父亲的指甲全部翻卷脱落,露出森森指骨,但那些伤口里流出的不是血,而是墨汁般的黏液。当他把沾满黑泥的双手按在墓碑上时,我看到了母亲的遗照。
"爸!"我下意识喊出声。父亲机械地转过头,浑浊的眼球蒙着层白翳,嘴角裂开至耳根:"小夏...来陪妈妈..."他的声带像是泡在污水里,每个字都带着咕噜声。
村长突然从背后掐住我的脖子,腐臭的气息喷在耳后:"十年前你妈发现我们在养尸地种阴槐,现在该你们全家团聚了。"他的指甲刺进我的皮肤,冰凉黏腻的触感让我想起祠堂里那滩黑水。
玉佛突然迸发青光,村长惨叫一声松开了手。我趁机撞开村民,朝着父亲挖开的坟坑跑去。腐臭的坟土下露出一角红漆棺材,棺盖上用金粉画着扭曲的符咒。当我的血滴在棺盖上时,整片坟地突然震动起来。
### 幽冥地宫
棺材里射出的青光中,母亲的面容若隐若现。我纵身跳进正在塌陷的坟坑,腐臭的棺木竟是个暗道入口。潮湿的阶梯通向地底,石壁上长满会发光的苔藓,幽绿的光晕中浮现出无数婴儿手印。
地宫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,我握紧玉佛往前走,在转角处差点撞上悬在空中的尸体。那是村东头的王寡妇,她浮肿的脚踝上拴着青铜铃铛,空洞的眼眶里爬出密密麻麻的尸虫。更可怕的是,她背后整面墙都是用头骨垒成的,每个头骨天灵盖上都插着三根槐木钉。
"小夏..."母亲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。我抬头看见岩缝里卡着半截尸体,正是十年前失踪的母亲!她的下半身已经和岩壁融为一体,腐烂的手指间攥着本泛黄的日记。
当我想取下日记时,岩壁突然渗出黑色黏液,母亲的脸皮开始片片剥落:"快走!他在看着..."话音未落,整个地宫突然响起刺耳的铜铃声,我身后传来纸人特有的窸窣声。
### 邪神真容
在迷宫般的地宫里狂奔时,玉佛的温度越来越烫。当我闯进最深处的主墓室,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——九具青铜棺呈莲花状排列,中央祭坛上供奉着尊三头六臂的神像。每颗头颅都戴着不同表情的面具,而中间那张哭泣的脸,分明是母亲的模样!
祭坛下的血池里浮沉着数十具童尸,他们的手腕都系着红绳,绳头延伸进神像底座。我颤抖着翻开母亲的日记,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玉佛,旁边写着:"镇魂玉是封印鬼母的关键,村长他们想用至亲之血......"
突然,所有青铜棺盖同时炸开,九具穿着不同朝代服饰的干尸直挺挺立起。它们脖颈处都缀着玉佛碎片,而村长沙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:"多谢你带来最后一块碎片。"
玉佛突然从我手中飞向神像,当完整的玉佩嵌入哭泣面具的眉心时,整个地宫开始坍塌。我绝望地发现那些童尸正在融合,渐渐化作神像的第四颗头颅。就在干枯的鬼爪即将触到我时,一道黑影突然拽着我跳进血池。
### 黄泉渡口
血水灌进口鼻的瞬间,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——无数冤魂在血色长河中沉浮,对岸站着个撑船的老者,他手中的灯笼映出母亲温柔的脸。
"快上船!"神秘人摘下面具,竟是小时候经常给我糖吃的守林人张伯。他的左眼只剩下黑洞,右手里握着把刻满符咒的短刀:"你母亲当年把玉佛一分为二,另一半在..."
话没说完,血河里突然伸出无数鬼手抓住船帮。张伯挥刀斩断鬼手,自己却被拖入河中。我死死攥着半块玉佛,看着他在血浪中挣扎:"去城隍庙找..."话未说完,就被翻涌的冤魂彻底吞没。
渡船靠岸时,我发现自己站在村口的古槐树下。朝阳初升,整个山村安静祥和,几个早起的老农正在田里耕作,仿佛昨夜种种都是噩梦。但当我摸到口袋里那半块玉佛,看到树根处新翻的泥土里露出半截纸人手臂时,手机突然收到条陌生短信:
"他们找到你了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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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城隍诡局
手机在掌心震动,发信人显示是串乱码。我跌坐在古槐树下,晨露浸透了后背。田埂上老农的斗笠突然齐刷刷转向我,他们弯腰锄地的动作整齐得像是提线木偶。
玉佛碎片在口袋里发烫,我踉跄着奔向村外的城隍庙。穿过玉米地时,秸秆间突然伸出青紫色的手臂,那些挂着烂肉的指节上,分明戴着村民常戴的银戒指。我拼命挥舞从张伯那里得到的短刀,刀锋割开腐尸时喷出的却是墨绿色黏液。
破败的城隍庙出现在山坳时,日头突然暗了下来。庙门上的彩漆早已剥落,但门环处新鲜的抓痕还带着血渍。推开门的瞬间,十三具悬吊的尸首在梁上轻轻摇晃——全是这些年村里"外出打工"的年轻人,他们的天灵盖都被掀开,脑壳里塞满正在蠕动的槐树根。
"你来得太迟了。"沙哑的女声从神龛后传来。我握紧短刀绕过去,看见神婆盘坐在血泊中,她的下半身已经和地砖长在一起,皮肤下凸起树根状的脉络。更诡异的是,她的脸正在我眼前不断衰老又年轻化,仿佛有无数张面孔在皮下轮转。
"你母亲偷走玉佛那晚,我就该把你炼成阴童。"神婆的嘴角裂到耳后,露出满口尖牙,"不过现在也不晚..."她突然吐出三尺长的舌头,舌尖分叉处卷着半块玉佛。
刀光闪过,我斩断舌头的刹那,整座庙宇突然剧烈震动。神婆的惨叫声中,两半玉佛在我手中迸发青光,地面裂开巨大缝隙。我坠入深渊时,看到那些吊死鬼的脑壳里开出猩红的槐花。
### 往生客栈
冰冷的水流灌入鼻腔,我发现自己漂浮在漆黑的河面上。两岸矗立着密密麻麻的墓碑,每块碑文都刻着我的生辰八字。远处亮着盏昏黄的灯笼,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招魂般的声响。
木制客栈像是从河底长出来的,牌匾上"往生栈"三个字正在渗血。推开吱呀作响的门,柜台上煤油灯突然自燃,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铜钥匙——每把钥匙都挂着腐烂的手指。
"客官打尖还是住店?"柜台后转出个穿寿衣的老妪,她手中的算盘珠子竟是人的指骨。当我看清她脖子上缝合的痕迹,突然想起这正是二十年前难产而死的接生婆。
玉佛突然发出蜂鸣,我强作镇定递出张伯的短刀:"有人让我来找东西。"老妪浑浊的眼球突然暴凸,枯手抓住刀身时腾起青烟:"张守林的债,该还了。"她扔来把青铜钥匙,身后博古架自动移开,露出通往地窖的阶梯。
地窖里堆满贴着符咒的陶瓮,中央供桌上摆着口雕花木匣。当我打开匣子,里面竟是颗还在跳动的心脏!黏腻的血管突然缠住手腕,心脏表面浮现出母亲的脸:"小夏,快把玉佛按在..."
头顶突然传来木板碎裂声,神婆腐烂的头颅从洞口垂下,槐树根像蛛网般爬满地窖。我将两半玉佛狠狠按在心脏上,青光爆发的瞬间,整颗心脏化作滩黑水,水中浮现出记忆片段——十年前那个雨夜,母亲浑身是血地将玉佛塞给我,而她身后站着的,分明是年轻时的张伯!
### 尸解成仙
地窖突然坍塌,我坠入冰冷刺骨的地下暗河。水流将我冲进溶洞,钟乳石间悬挂着无数水晶棺,每具棺材里都封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尸体。玉佛指引我来到最大的水晶棺前,棺中女子穿着明代服饰,她手中的玉如意竟与玉佛纹路完全契合。
当我把玉佛放在棺盖上,整座溶洞突然亮起幽蓝光芒。女尸的面具自动脱落,露出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脸!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:四百年前的道姑,为镇压鬼母自愿兵解,残魂世代附在镇魂玉中;二十年前母亲发现村长用村民养尸,带着玉佛出逃时已怀有身孕...
"你本不该出生。"村长的声音突然响起。我转身看见他站在水面上,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人脸:"当年你母亲怀着鬼胎,是我们用九阴阵才..."
玉佛突然飞入水晶棺,明代道姑的双眼猛然睁开。村长发出非人的嚎叫,身体炸成漫天飞蛾。道姑的虚影握住我的手,在触碰到棺中玉如意的瞬间,我看到了最可怕的真相——我的脊椎正在发光,二十四节椎骨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。
"你即是最后的镇物。"道姑的声音在脑中回荡,"当玉佛归位时..."剧痛突然席卷全身,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玉石化。溶洞开始崩塌,无数冤魂从水底涌出,托着我冲向透光的裂缝。
### 现实囚笼
晨光刺得眼睛生疼,我浑身湿透地趴在村口石桥上。摸向後颈时,指尖传来玉石触感——那里凸起两枚对称的骨刺,正是玉如意的形状。
手机突然疯狂震动,上百条未读信息同时弹出:
"女儿,快逃"(发送于2008年7月15日)
"他们在井里"(发送于2015年3月22日)
"别相信张伯"(发送时间:1分钟后)
当我颤抖着点开最新信息,附件照片让我如坠冰窟——画面里我正沉睡在水晶棺中,明代道姑的手按在我额头,而拍摄日期显示是1923年4月7日。远处传来唢呐声,送葬队伍从薄雾中走来,抬着的红漆棺材上贴满我的照片。
玉佛残片突然悬浮在空中,指引我冲向山崖。在纵身跃下的瞬间,我看到崖底根本不是万丈深渊,而是个巨大的青铜罗盘。当我的血滴在指针上时,天地忽然倒转,无数个"我"在不同时空坠落的身影填满视野...
崖边枯树上,半张残破的纸人正在嗤笑,它手中的智能手机屏幕幽幽亮着,对话框里最新消息显示:"实验体第49次轮回结束,准备清除记忆重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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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镜渊
下坠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。
当我的后背撞上青铜罗盘时,并没有预想中的剧痛。那些暗红色的纹路突然活过来,像血管般缠绕住我的四肢。罗盘中央升起青铜立柱,上面嵌着面布满裂痕的铜镜,镜中倒影让我毛骨悚然——穿着明代道袍的女子正把手搭在我肩上,而我左脸正在融化成半透明的玉髓。
"你终于来了。"镜中人开口时,我的嘴唇也跟着翕动。她的指尖划过我玉化的脸颊,那些四百年前的记忆如毒蛇般钻入脑海:暴雨中的祭坛、被剥皮的童男童女、还有道姑将玉如意刺进自己心脏时,从伤口涌出的黑色星空。
铜镜突然映出另一个画面:2023年的山村里,无数个"我"正同时经历着不同版本的人生。穿白大褂的身影在虚空中记录数据,他们胸前的徽章是衔尾蛇缠绕的玉佛。
"实验很成功。"有个声音在虚空中回响,"49号容器已经能承受双重记忆灌注。"
我想尖叫,却发现喉咙里长出槐树枝桠。镜面开始渗出鲜血,明代女子的倒影突然掐住我的脖子:"记住,轮回的出口在......"她的声音被尖锐的电流声切断,整个青铜罗盘开始高速旋转。
等眩晕感消退时,我跪在积满雨水的青石板路上。手机显示2008年7月15日,锁屏照片是十岁生日时与母亲的合影——这分明是我被送出山村的前夜!
远处老宅亮着昏黄的灯,母亲凄厉的惨叫划破雨幕。我冲进院门时,看见年轻的张伯正用红绳勒住母亲的脖子,村长捧着个陶瓮在接她伤口滴落的血。
"时辰刚好。"村长将玉佛碎片投入瓮中,混着血的液体突然沸腾,浮现出我未来跳崖的画面,"49次轮回养出的怨气,足够唤醒鬼母了。"
我想冲上去却穿透了他们的身体,这才发现自己竟是魂体状态。母亲突然转头看向我所在的位置,染血的嘴唇作出口型:"去找真正的玉......"
场景突然扭曲,我被拉进祠堂地下的暗室。烛光中摆着七盏青铜灯,每盏灯芯都是截人类指骨。墙上挂着的族谱显示,林家世代都是"守镜人",而我的名字出现在明朝嘉靖年间那栏。
暗门突然开启,走进来的人让我血液凝固——那是穿着现代服装的我,身后跟着三个白大褂。他们打开暗格取出铜镜,镜中赫然映出正在旁观的魂体状态的我。
"记忆清洗完毕。"现代版的我对着耳麦汇报,"可以开始第50次轮回投放。"她转身时,后颈的玉化骨刺在烛光下泛着冷光。
我发疯似的扑向铜镜,却在触碰镜面的瞬间坠入冰冷深渊。无数记忆残片在黑暗中闪回:实验室里排列的上百个培养舱、明代道姑被锁在青铜柱上的惨叫、还有某个暴雨夜看到自己从井里爬出来的场景......
"醒醒!"有人往我脸上泼冷水。睁开眼看到张伯腐烂的半张脸,他的左眼窝里插着半截玉簪:"他们篡改了你的记忆,当年是你母亲自愿成为镜奴......"
窗外突然传来唢呐声,送葬队伍抬着血棺停在院外。纸人们齐刷刷转头,用朱砂画的眼睛盯着我们,嘴角同时裂到耳根:"时辰到——"
张伯突然把我推进枯井,在坠落过程中,我看到井壁刻满不同年代的文字。最下方有行新鲜的血字:
"别相信任何倒影 真正的玉在......"
字迹到此戛然而止。井底传来水流声,我摸到个锈迹斑斑的铁盒,里面是本浸血的实验日志。翻开最后一页,泛黄的照片上,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们站在青铜罗盘前,而被他们围在中央的"实验体",赫然是正在看照片的我。
更新时间:2025-03-13 14:27:5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