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离婚前，我打了妻子白月光_精选章节

结婚五周年那天，我在客厅等了章娜一夜，桌上摆着她最爱的红烧鱼和百合花，可她却在天亮时，满身酒气地被闺蜜何嘉欣搀着回来，动作暧昧得刺痛我的眼。我没忍住，狠狠给了何嘉欣一拳，章娜却冷眼旁观，像个陌生人。

1

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手里握着一杯红酒，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深红色的光泽，像极了凝固的血。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11点，秒针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，我特意推掉了公司的加班，提前回家，亲手做了她最爱的红烧鱼，还摆了一束她钟情的百合花在餐桌上。可现在，鱼已经凉了，油腻的汤汁凝成一层薄膜，百合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，却让我鼻子发酸。

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，屏幕上没有未接来电，也没有她的消息。我拨了她的号码，铃声响了两下就转到了语音信箱：“您好，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……”我挂断，又拨了一次，还是同样的结果。心底涌起一丝不安，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喃喃自语：“她可能在忙，客户临时找她了吧，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
为了打发时间，我打开电视，综艺节目里的笑声和掌声此起彼伏，可这些声音却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耳朵。我换了好几个频道，最后索性关掉，房间重新陷入死寂。窗外，风声渐起，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，我起身走到窗边，拉开窗帘一看，天空乌云密布，雨点开始零星地砸在玻璃上，发出沉闷的“啪啪”声。

午夜的钟声敲响，十二下，低沉而悠长，像是在宣判什么。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，手中的红酒杯被我攥得更紧，指节有些发白。我又拨了一次她的电话，还是无人接听。这次，我没再安慰自己，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画面：她是不是出事了？车祸？还是……我不敢往下想，赶紧摇了摇头，把这些念头甩出去。

凌晨1点，我实在忍不住了，拿起手机给她的闺蜜何嘉欣发了一条消息：“嘉欣，你知道章娜在哪里吗？她今晚没回家，我很担心。”发送出去后，我盯着屏幕，祈祷能立刻收到回复。几分钟后，手机震了一下，何嘉欣回道：“她在和我一起庆祝我的生日，别担心，她喝了点酒，我会送她回家。”

看到消息，我长出一口气，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。可紧接着，疑惑又爬上心头。庆祝生日？她为什么没告诉我？她平时滴酒不沾，今天是怎么回事？我又拨了她的号码，还是语音信箱。我皱着眉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，最后还是放了下来。

凌晨2点，雨越下越大，窗外雷声轰鸣，闪电偶尔划破夜空，把客厅照得一片惨白。我在屋子里来回踱步，脚下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吱声。我试图让自己冷静，可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一样，闪过我们这五年的点点滴滴。她以前从不会这样，哪怕加班到深夜，也会给我发条消息报平安。可今晚，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。

我停下脚步，盯着餐桌上那束百合花，花瓣上沾了几滴水，像是泪痕。我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，呼吸都有些困难。她是爱我的，对吧？她不会……不会背叛我吧？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我就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
凌晨3点，门外终于传来动静。先是脚步声，凌乱而拖沓，然后是低低的笑声，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耳朵。我猛地冲到门口，拉开门，眼前的一幕让我血液瞬间上涌。章娜被何嘉欣搀着，满脸通红，头发凌乱，眼神迷离，显然醉得不轻。何嘉欣一只手搂着她的腰，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，两人靠得极近，近到她们的笑声几乎混在一起。

“章娜，你终于回来了。”我努力压住喉咙里的火气，声音却还是抖了一下。

“智杰，你还没睡啊？”章娜抬起头，声音含糊不清，像嘴里含了什么东西。她试图挣开何嘉欣的搀扶，可脚下一软，又靠了回去。

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我盯着她们亲密的姿势，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，疼得喘不过气。

“庆祝嘉欣的生日啊，你不知道吗？”章娜咧嘴一笑，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，甚至还有一丝挑衅。

“庆祝生日？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我往前迈了一步，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。

“哎呀，你那么忙，我不想打扰你嘛。”她摆摆手，试图从我身边走过去，可脚步踉跄，差点摔倒。

何嘉欣赶紧扶住她，抬头对我笑了笑：“智杰，你别误会，我们就是喝了点酒，章娜有点醉了，我送她回来。”

“送她回来？”我指着她们几乎贴在一起的身体，冷笑了一声，“你们这样子像是在送人吗？”

“智杰，你想多了。”何嘉欣的笑容僵了一下，但语气还是软的，像在安抚我。

可她的笑容在我眼里却像一把刀，刺得我眼眶发红。我再也忍不住，冲上前，一拳狠狠砸在何嘉欣的脸上。拳头落下的瞬间，我听到她痛呼一声，身子往后退了几步，捂着脸瞪着我。章娜站在一旁，歪着头，冷冷地看着我，手都没抬一下。

“你干什么？智杰，你疯了吗？”何嘉欣捂着脸，声音里满是愤怒。

“滚出去！”我指着门口，对她吼道，嗓子都哑了。

何嘉欣瞪了我一眼，又转头看了章娜一眼，见她没说话，便咬着牙转身走了。门砰地关上，客厅里只剩我和章娜。雨声还在继续，像在敲打我的心。

“章娜，你就这么看着我打人？”我转过身，盯着她，声音颤抖得像要裂开。

“你打人是你的事，我管不着。”她抬起眼，眼神冰冷得像个陌生人，然后甩了甩头发，转身走进卧室。门在她身后关上，咔哒一声，像一把锁，把我关在了外面。

我站在原地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。胸口像是被掏空了一块，疼得我喘不过气。我跌坐回沙发上，手里的红酒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，酒渍洒在手上，黏腻腻的。我看着卧室紧闭的门，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
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她是不是早就变了心？还是说，这五年的婚姻，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？我攥紧拳头，指甲掐进掌心，可那点疼比不上心里的痛。窗外的暴风雨还在肆虐，雷声轰鸣，像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。

我不知道今晚是怎么熬过去的，只记得天边泛白时，我还坐在沙发上，盯着那束百合花，花瓣已经开始枯萎，像极了我和她的婚姻。

2

天亮的时候，我还坐在沙发上，眼睛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，面前的红酒瓶已经空了，瓶底残留的酒渍像一摊干涸的血。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背，昨晚打何嘉欣的那一拳留下的红痕还在，隐隐作痛，像在提醒我昨晚的失控。我揉了揉太阳穴，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，可脑子里却像塞满了棉花，沉甸甸的，理不清任何头绪。

卧室的门开了，章娜穿着睡衣走出来，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，眼底带着宿醉后的青黑。她看了我一眼，眼神冷得像冬天的霜，没说一句话，径直走进厨房。我听见水流声，她在烧水，水壶的咕嘟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我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，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，发不出声音。

“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我终于挤出一句话，声音沙哑得像老旧的留声机。

她背对着我，拿杯子的手顿了一下，但没回头：“告诉你什么？告诉你我去给嘉欣过生日？还是告诉你我喝多了？”

“你知道我在等你，”我站起身，胸口又开始发堵，“昨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，你就这么忘了？”

她转过身，端着杯子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：“智杰，我没忘，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你不会在意。你平时那么忙，加班到半夜是常事，我以为你根本不会记得这种日子。”

“不会记得？”我冷笑了一声，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，“你以为我推掉加班，做了你最爱的红烧鱼，买了你最喜欢的百合花，是为了什么？为了让你去陪别人？”

她皱了皱眉，端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：“智杰，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。嘉欣是我最好的朋友，她生日我去陪陪她怎么了？你至于发那么大火，还动手打人吗？”

“至于？”我盯着她，拳头不自觉地攥紧，“我至于！你知不知道你们昨晚那样子有多暧昧？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夜，担心得要死？你回来却醉得站都站不稳，还让另一个女人搀着你，笑着进门！你让我怎么想？”

她沉默了几秒，低头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，然后轻声说：“智杰，你想多了。嘉欣只是朋友，我跟她没你想的那样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解释？”我往前迈了一步，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，“我打了她，你就站在旁边，冷眼看着，连一句话都不说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？”

她抬起头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像愤怒，又像无奈：“我怎么想？我当时醉得头晕，站都站不稳，你让我怎么解释？再说，你打人是你自己的选择，我为什么要替你擦屁股？”

她的语气像一把刀，狠狠刺进我的胸口。我愣在原地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她的话像在告诉我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，我的愤怒，我的失控，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。我深吸了一口气，试图让自己冷静，可胸口的火却越烧越旺。

“好，”我咬着牙，转身拿起外套，“既然你觉得我错了，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“智杰，你要去哪儿？”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一丝慌乱。

我没回头，径直走到门口，摔门而出。门关上的那一刻，我听见杯子落地的声音，清脆得像什么东西碎了，可我没停下脚步。

外面还在下雨，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，冷得刺骨。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，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好几下，我拿出来一看，是章娜的电话。我盯着屏幕，手指悬在接听键上，可最后还是按了挂断。我不想听她的解释，至少现在不想。

我走进街角的一家咖啡馆，点了杯黑咖啡，坐在靠窗的位置。雨水顺着玻璃流下来，像一条条蜿蜒的小河。我端起杯子，手却抖得厉害，咖啡洒了几滴在桌上，像是泪痕。我盯着那几滴咖啡渍，脑子里却全是昨晚的画面：章娜醉态可掬的样子，何嘉欣搂着她的腰，她们笑得那么开心，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。我闭上眼，试图把这些画面赶出去，可它们却像钉子一样，牢牢钉在我的脑海里。

“智杰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。我抬头一看，是我的大学好友李明。他端着一杯咖啡，站在我面前，脸上带着惊讶。

“坐吧。”我挤出一个笑容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。

他坐下后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，皱起眉：“你怎么了？脸色这么差，昨晚没睡？”

我苦笑了一声，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，包括我打人的那一拳。李明听完，沉默了几秒，然后叹了口气：“智杰，你是不是想多了？章娜不是那种人，她跟何嘉欣只是朋友，可能是你误会了。”

“误会？”我冷笑了一声，“你没看见她们昨晚的样子，像朋友吗？搂搂抱抱，笑得那么开心，我看着都觉得刺眼。”

李明皱了皱眉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：“智杰，我不是说你想得不对，但你有没有想过，可能是你太敏感了？章娜平时对你怎么样，你心里应该清楚。她要是真有问题，早就露馅了。”

“平时？”我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“她以前是很好，可最近这半年，她变了。总是加班，总是跟何嘉欣出去，回来就冷着脸，连话都不愿意多说。我有时候觉得，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了。”

李明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“智杰，婚姻里这种事很正常。你们结婚五年了，难免会有疲惫期。你有没有想过跟她好好谈谈？而不是一上来就动手？”

“谈？”我抬起头，盯着他，“我昨晚等了她一夜，她回来却醉得站不稳，我怎么谈？今早我问她，她还怪我打人，说我不该发火。你让我怎么谈？”

李明叹了口气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智杰，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，但你冷静想想。如果你真的觉得她有问题，那就去找证据。如果没有，你就得想想怎么修补你们的关系。你这样冲动，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。”

“证据？”我皱了皱眉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，“你是说……找人查她？”

李明愣了一下，然后苦笑了一声：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但我看你现在这状态，估计不查清楚你也不会放心。我认识一个私家侦探，做事很靠谱，要不要我帮你联系？”

我沉默了几秒，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。咖啡已经凉了，表面浮着一层油腻的光。我知道李明说得对，我需要证据，需要一个答案，哪怕这个答案会让我心碎。我点了点头：“好，帮我联系。”

下午，我在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，坐在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对面。他的名片上写着“张律师”，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，可那笑容在我眼里却冷得像冰。

“萧先生，您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，”张律师翻了翻我带来的资料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“如果您想离婚，首先需要证明对方有过错，比如出轨。但目前来看，您提到的这些情况，都只是您的猜测，没有实质性证据。”

“证据？”我皱了皱眉，“我已经找了私家侦探，会尽快拿到证据。”

“很好，”张律师点了点头，“但我要提醒您，即使有了证据，离婚诉讼也不一定能如您所愿。法院更倾向于调解，尤其是像您这样结婚五年的夫妻。如果您只是想吓唬对方，逼她回头，我建议您慎重考虑。”

“吓唬？”我冷笑了一声，“张律师，我不是吓唬她，我是真的受够了。她昨晚的样子，你没看见，我看见了。我受不了她那样对我，冷眼旁观，像个陌生人。”

张律师沉默了几秒，然后说：“萧先生，我理解您的心情，但婚姻不是儿戏。我建议您冷静几天，再做决定。如果您真的要走诉讼程序，我会全力帮您。”

我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走出律师事务所时，天已经放晴了，可我的心却像被一块巨石压着，喘不过气。我拿出手机，看了一眼屏幕，章娜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，最后一条是：“智杰，我们谈谈吧，我不想失去你。”

我盯着那条消息，手指悬在屏幕上，可最后还是把手机揣回了口袋。我不想谈，至少现在不想。我需要的不是她的解释，而是真相，一个能让我心安的真相，哪怕这个真相会让我彻底崩溃。

几天后，私家侦探的报告送到了我的邮箱。我坐在书房里，盯着电脑屏幕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。报告里附了几张照片，第一张是章娜和何嘉欣在一家酒吧里，章娜靠在何嘉欣肩上，笑得一脸灿烂。第二张是她们走出酒吧时，何嘉欣搂着章娜的腰，动作亲密得像情侣。第三张是她们站在路边，何嘉欣低头在章娜耳边说了什么，章娜笑着拍了拍她的脸。

我盯着那些照片，胸口像被掏空了一块，疼得喘不过气。我试图告诉自己，这只是朋友间的亲密，可那些画面却像刀子一样，一下又一下地刺进我的心。我关掉电脑，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，眼角却滑下一滴泪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，我只知道，我的心已经碎了。

3

书房的灯光昏黄，电脑屏幕早就黑了，可那几张照片却像烙铁一样，烫在我的脑海里，挥之不去。我坐在椅子上，盯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，白纸黑字，像一记记重锤砸在我心上。协议书是我昨晚熬夜打印的，条款冷冰冰，像在切割我和章娜这五年的婚姻。我的手指在纸面上划过，指尖冰凉，像在触摸一具尸体。我深吸了一口气，拿起笔，在签名栏签下“萧智杰”三个字，笔画歪歪扭扭，像我此刻的心。

我把协议书装进一个牛皮纸袋，走出书房。客厅里空荡荡的，章娜还没回来。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，晚上7点，她应该快到家了。我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攥着那个牛皮纸袋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窗外，天色已经暗了，街灯的光透过窗帘洒进来，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。我盯着那些光影，脑子里却全是她的笑脸——不是现在的她，而是五年前的她，那个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给我送夜宵的她，那个会在我生病时守在我床边的她。可现在，那个她好像已经死了，剩下的只是昨晚那个醉态可掬，冷眼旁观的陌生人。

门锁响了，我的心猛地一跳。章娜推门进来，手里提着超市的购物袋，脸上带着疲惫。她看见我坐在沙发上，愣了一下，然后挤出一个笑容：“智杰，你今天回来得早啊，我买了点菜，晚上想做你喜欢的糖醋排骨。”

我没说话，只是盯着她。她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，笑容僵在脸上，放下购物袋，走到我面前：“智杰，你怎么了？脸色这么差。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把牛皮纸袋递给她：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
她皱了皱眉，接过纸袋，打开一看，脸色瞬间变了。她抬起头，眼神里满是震惊：“智杰，这是……离婚协议？你要跟我离婚？”

“是。”我咬着牙，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，“章娜，我受够了。受够了你的冷漠，受够了你的暧昧，受够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。”

她的手抖了一下，协议书从她手里滑落，散落在地板上。她蹲下身，试图捡起来，可手抖得太厉害，几次都没抓稳。她抬起头，眼眶已经红了：“智杰，你别这样，我们可以谈谈，我不想离婚，我不想失去你。”

“谈？”我冷笑了一声，胸口像被什么堵住，喘不过气，“谈什么？谈你怎么跟何嘉欣搂搂抱抱？谈你怎么冷眼看着我打人？谈你怎么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？”

她猛地站起来，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：“智杰，你误会了！我跟嘉欣只是朋友，那晚我喝多了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！你为什么不相信我？”

“相信你？”我指着地上的协议书，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，“章娜，我等了你一夜！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，发了无数条消息，你呢？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？”

她捂着脸，泪水从指缝里溢出来，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：“智杰，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。我不该喝那么多酒，不该不告诉你，可我真的没有背叛你。嘉欣只是朋友，我发誓！”

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，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，疼得喘不过气。我想相信她，真的想，可那些照片却像一把刀，狠狠刺在我的心上。我深吸了一口气，试图让自己冷静，可声音还是抖得厉害：“章娜，你别再骗我了。我找了私家侦探，照片我都看见了。你靠在她肩上，她搂着你的腰，你们笑得那么开心，你告诉我，这叫朋友？”

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眼泪停在脸上，像凝固了一样。她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可最后只是摇了摇头，蹲下身，把脸埋在膝盖里，低声抽泣。她的肩膀抖得厉害，像一只受伤的小鸟。我看着她这样，胸口的怒火突然熄了一半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酸涩。我想伸手抱她，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。我怕一碰她，我的心就会软，就会忘了她带给我的那些痛。

“智杰，我求你，”她抬起头，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，声音沙哑得像要裂开，“别离婚，我们可以解决的。我爱你，我真的爱你。”

我看着她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爱我？她爱我，为什么会让我等一夜？为什么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？可她的眼泪却像一把钥匙，撬开了我心底的那扇门，让我想起了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。我咬着牙，转过身，不去看她：“章娜，我需要时间。”
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和章娜几乎没怎么说话。她每天早出晚归，像在刻意躲着我。我也没主动找她，脑子里全是那些照片和她的眼泪，像两股绳子，在我心里拉扯。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，我们需要一个出口，要么是和解，要么是彻底分开。于是，我在网上找了一家夫妻治疗机构，预约了一个心理咨询师。

周六下午，我和章娜坐在一间明亮的咨询室里，对面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，名牌上写着“林医生”。她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，可那笑容在我眼里却像一层面具，冷得让人发寒。

“萧先生，章女士，”林医生翻了翻手里的资料，抬头看着我们，“我看了你们提交的背景信息，了解到你们最近因为信任问题发生了冲突。今天我们先来谈谈，你们各自对这段婚姻的期待是什么？”

我沉默了几秒，低声说：“我想要信任。我想要一个家，一个让我觉得安心的地方。可现在，我觉得我连她的心在哪里都不知道。”

林医生点了点头，转向章娜：“章女士呢？您对这段婚姻的期待是什么？”

章娜低着头，手指绞在一起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“我想要被理解。我知道我错了，我不该让智杰误会，可我真的没有背叛他。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他不关心我，所以我才会跟朋友出去，找点安慰。”

“安慰？”我转头盯着她，胸口又开始发堵，“章娜，你觉得我不关心你？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？为什么要去找别人？”

她抬起头，眼眶又红了：“智杰，你每天加班到深夜，回来就倒头睡，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。我以为你不在乎我，所以我才……”

“所以你就去找何嘉欣？”我打断她，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，“你就跟她搂搂抱抱，笑得那么开心？”

林医生抬起手，示意我冷静：“萧先生，我理解您的心情，但请先听章女士把话说完。”

章娜深吸了一口气，低声说：“智杰，我跟嘉欣只是朋友。我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太亲密了，可我真的喝多了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我发誓，我没有背叛你。”

我冷笑了一声，转过脸，不去看她。林医生沉默了几秒，然后说：“萧先生，我能感觉到您对这段婚姻还有期待，否则您不会来这里。但信任的重建需要双方坦诚。章女士，您有没有想过，为什么您的行为会让萧先生误会？”

章娜咬了咬唇，低声说：“我知道，我跟嘉欣太亲密了。可她对我来说，就像姐妹一样，我从没想过那些。我……我错了，我不该让她送我回家，不该让智杰误会。”

“姐妹？”我转头盯着她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章娜，你知道吗？我看见你们在一起的样子，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。你说她是姐妹，可她看你的眼神，根本不像姐妹。”

章娜愣了一下，眼泪又滑了下来：“智杰，你真的误会了。嘉欣……她可能对我有好感，可我没有。我发誓，我只把她当朋友。”

“有好感？”我皱了皱眉，心底突然涌起一阵疑惑，“你是说，她喜欢你？”

章娜沉默了几秒，点了点头：“她去年跟我表白过，可我拒绝了。我告诉她，我爱的是你，我只把她当朋友。”

我愣在原地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林医生看了我一眼，温和地说：“萧先生，这可能是一个重要的信息。章女士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，但您似乎很难相信。或许我们可以探讨一下，为什么您会这么敏感？”

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我知道林医生说得对，我敏感，是因为我害怕失去她。可那些照片，那些画面，却像一把刀，狠狠刺在我的心上。我深吸了一口气，低声说：“我不知道，我只是……只是觉得她变了。我怕她不爱我了。”

章娜抬起头，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：“智杰，我爱你。我真的爱你。我不想离婚，我求你，给我一个机会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？”

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，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，疼得喘不过气。我想相信她，真的想，可那些照片却像一根刺，扎在我的心上。我咬着牙，低声说：“章娜，我需要时间。”

林医生点了点头：“萧先生，章女士，信任的重建需要时间，也需要双方的努力。我建议你们接下来每周来一次，慢慢解开彼此的心结。”

走出咨询室时，天已经黑了。章娜走在前面，低着头，手指绞在一起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。我看着她的背影，心底的怒火渐渐熄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酸涩。我知道，我还爱她，可我不知道，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。

回到家后，章娜主动走到我面前，低声说：“智杰，我把嘉欣的联系方式删了。我以后不会再跟她单独见面，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。”

我看着她，眼眶突然有些发热。我点了点头，伸手抱住她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，像一只受伤的小鸟。我低声说：“章娜，我们试试吧。”

她靠在我肩上，低声抽泣。我抱着她，感受着她的体温，心底却还是有一丝不安。我知道，这只是开始，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4

日子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，转眼三个月过去了。表面上看，我们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。章娜不再加班到深夜，回家后会主动做饭，偶尔还会给我发条消息，问我要不要带夜宵。我也开始调整自己的作息，尽量早点回家，周末会陪她去看电影，或者去超市买她爱吃的零食。客厅的餐桌上，又开始出现她喜欢的百合花，花香弥漫在空气中，像在努力掩盖那晚暴风雨的痕迹。可我心里清楚，有些裂痕不是时间和花香就能填平的。

每周六的夫妻治疗还在继续，林医生的办公室成了我们婚姻的临时避风港。章娜在治疗中越来越坦诚，她告诉我，她之所以跟何嘉欣走得近，是因为她觉得我在婚姻里缺席了太多。她说，她害怕孤独，害怕我不再需要她。而我，也开始试着面对自己的问题——我的敏感，我的嫉妒，我的冲动。我甚至主动联系了何嘉欣，向她道歉。她在电话里语气冷淡，但还是说了一句：“智杰，我知道你误会了，但章娜真的很爱你，你别再让她伤心了。”

那晚之后，我和章娜之间的气氛确实缓和了不少。我们开始重新约会，像刚谈恋爱时那样。她会挽着我的胳膊，在电影院里偷偷塞给我一颗糖，我会假装嫌弃地皱眉，却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笑出声。有一晚，我们在街边吃烧烤，她喝了点啤酒，脸颊红扑扑的，笑着对我说：“智杰，我们这样挺好的，对吧？”我看着她，眼眶有些发热，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挺好的。”

可我心里还是有一块地方，像被蒙上了一层雾，模模糊糊，看不真切。我总觉得，章娜的笑容里藏着什么，她偶尔会盯着窗外发呆，眼神空洞得像个陌生人。我试图问她，可她总是笑着摇头，说：“没事，就是工作累了。”我不想逼她，只能安慰自己，这是婚姻的常态，总会有起伏，总会有疲惫。

直到那天晚上，一切都变了。

那是一个周五，我加班到九点才回家，推开门时，客厅里一片漆黑，只有厨房的灯还亮着。我喊了一声：“章娜，我回来了。”可没人回应。我皱了皱眉，走进厨房，看见章娜坐在餐桌旁，面前放着一杯凉透了的茶。她的脸色苍白，眼眶红得像刚哭过，手里攥着一张纸，纸被她捏得皱巴巴的，像在发泄什么。

“章娜，你怎么了？”我放下公文包，走到她身边，低声问。

她抬起头，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，有恐惧，有挣扎，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决绝。她深吸了一口气，把那张纸推到我面前，低声说：“智杰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
我愣在原地，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我低头一看，那张纸竟然是我三个月前签好的离婚协议书，上面只有我的签名，她的签名栏还是空的。我盯着那张纸，指尖冰凉，像被冻住了。我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，发不出声音。

“章娜，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我终于挤出一句话，声音沙哑得像老旧的留声机。

她低着头，手指绞在一起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“智杰，我试过了，我真的试过了。可我做不到，我害怕。”

“害怕？”我皱了皱眉，胸口像被一只手攥住，疼得喘不过气，“害怕什么？我们不是好好的吗？我们不是在努力修补吗？你为什么要突然说离婚？”

她抬起头，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，声音颤抖得像要裂开：“智杰，我害怕你。我害怕你的愤怒，害怕你的拳头，害怕那天晚上会再发生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，我知道你爱我，可我控制不了自己。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你打嘉欣的样子，我就睡不着，我会做噩梦，会梦见你对我动手。我……我受不了了。”

我愣在原地，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，脸颊火辣辣地疼。我张了张嘴，想反驳，可脑子里却闪过那天晚上的画面：我挥出去的那一拳，何嘉欣痛呼着倒退，章娜冷眼旁观的眼神。我一直以为，那一拳只是我的失控，只是我的愤怒，可我从没想过，它会在她心里留下这么深的阴影。我从没想过，它会成为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“章娜，我……”我深吸了一口气，试图让自己冷静，可声音还是抖得厉害，“我错了，我知道我错了。那天晚上我太冲动了，我不该动手。可我已经道歉了，我已经在努力改了，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？”

她摇了摇头，眼泪掉在桌子上，像一颗颗透明的珠子：“智杰，不是你改不改的问题，是我过不去。我试着告诉自己，那只是一次失控，可我做不到。只要你一皱眉，一提高声音，我就会害怕，就会想起那天晚上。我知道你爱我，可我不想活在恐惧里。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。”

我看着她，胸口像被掏空了一块，疼得喘不过气。我想伸手抱她，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。我怕一碰她，她会像受惊的小鸟一样逃开。我咬着牙，低声说：“章娜，你真的想清楚了吗？你真的要放弃我们五年的婚姻？”

她沉默了几秒，点了点头：“智杰，对不起。我知道你会恨我，可我真的没办法。我需要解脱，我也想让你解脱。”

“解脱？”我冷笑了一声，眼眶突然有些发热，“章娜，你知道吗？这三个月，我以为我们还有希望，我以为我们能回到过去。可你现在告诉我，你害怕我，你要解脱？你有没有想过，我有多努力？我有多爱你？”

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，肩膀抖得像一片落叶。她捂着脸，低声抽泣：“智杰，对不起，对不起。我知道我伤害了你，可我真的没办法。我不想再骗自己，也不想再骗你。”

我看着她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我想吼她，想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，可话到嘴边，却变成了低声的呢喃：“章娜，我爱你。我真的爱你。”

她抬起头，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。她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可最后只是摇了摇头，转身走进卧室。门在她身后关上，咔哒一声，像一把锁，把我关在了外面。

我跌坐回椅子上，手里攥着那张离婚协议，指甲掐进掌心，可那点疼比不上心里的痛。我盯着那张纸，脑子里全是我们的过去：她给我送夜宵的样子，她生病时我守在她床边的样子，她笑着挽我胳膊的样子。可现在，这些画面却像被撕碎的照片，一片片飘落在风里。我知道，她的心已经走了，留下的只是她的影子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。章娜搬去了她父母家，留下了一封信，信里只有一句话：“智杰，谢谢你爱我，对不起。”我盯着那封信，眼泪滴在纸上，把字迹晕开，像一团模糊的墨。我知道，她的选择是对的，她需要解脱，我也需要。可我的心却像被掏空了一块，空得让我喘不过气。

我开始收拾行李，把属于我的东西装进箱子。她的东西我没动，那些衣服，那些化妆品，那些她爱吃的零食，我都留在了原地，像在留住她的影子。搬家的那天，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，餐桌上的百合花已经枯萎，花瓣掉了一地，像极了我和她的婚姻。我关上门，拖着箱子走出楼道，外面阳光刺眼，可我的心却冷得像冰。

我站在街边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，突然想起林医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：“萧先生，信任的重建需要时间，但有些伤痕，时间也治不好。”我当时没在意，可现在，我明白了。有些伤痕，不是时间的问题，而是人的问题。我的愤怒，我的拳头，成了她心里的刺，拔不掉，也忘不了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拖着箱子往前走。手机震了一下，我拿出来一看，是章娜发来的消息：“智杰，保重。”我盯着那条消息，手指悬在屏幕上，想回复点什么，可最后还是把手机揣回了口袋。我知道，有些路，只能一个人走，有些爱，只能留在心里。

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家，楼上的窗户紧闭，像一张冷漠的脸。我转过身，大步向前，阳光洒在脸上，可我的心却像坠进了深渊。我知道，这不是结束，而是另一种开始，只是这个开始，没有她。

更新时间：2025-03-13 14:26:15